《职场小说连载》第十八章 双生

地下三层的虹膜扫描仪亮起时，林曼婷闻到了熟悉的福尔马林气息。程野的白大褂下摆扫过金属台阶，袖口绣着的 "东大 2017 级" 字样让她太阳穴突突直跳 —— 和陆子谦实验室那件旧外套的纹路分毫不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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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陈默最后的实验项目。" 程野的声音在无菌舱里激起回音。全息投影突然亮起，二十三岁的陈默穿着泛黄的实验服，瞳孔里跳动着兴奋的光："当记忆可以被编码成碱基对，我们就能在逝者的基因里重建意识海..."

林曼婷的指甲掐进掌心。视频里的陈默转身调试仪器，后颈的蝴蝶胎记清晰可见 —— 和陆子谦去年做手术时露出的一模一样。她忽然想起陆子谦总说 "我们都是实验室的产物"，那时他正往咖啡里加三勺糖，像在中和某种苦涩。

基因检测中心的防弹玻璃外，暴雨正啃噬着陆家老宅的哥特式尖顶。陆子谦盯着报告上的 "嵌合体概率 99.7%"，耳边响起二十年前妇产医院的警报声："双生子胚胎融合，建议终止妊娠..."

"程野是谁？" 他对着空气发问，指尖划过报告上的 STR 图谱。两个样本的基因峰形完美互补，像被命运咬过的拼图。护士站的旧监控突然在脑海闪现：保温箱里的两个男婴，手腕上的名牌分别写着 "陆子谦"" 唐枫 "。

地下实验室的低温让林曼婷牙齿打颤。程野打开液氮罐，取出标号 "CM20220615" 的金属盒 —— 陈默坠楼当日的记忆备份。全息屏亮起的瞬间，她听见自己的尖叫混着刹车声：

"子谦！陈默的车不对劲！"（2022.6.15 23:47 行车记录仪）

画面剧烈晃动。陈默的手在方向盘上痉挛，仪表盘显示导航目的地：东郊 landfill。副驾的陆子谦握着注射器，针管里的暗红色液体泛着汞的冷光："对不起，你的论文会毁了一切。"

林曼婷的胃里翻涌起杏仁味的酸水。视频切换到实验室监控：2018 年 6 月 15 日，程野（唐枫）站在离心机前，试管标签写着 "陆子谦胚胎干细胞"。玻璃反光里，年轻的陆子谦正将一份文件塞进保险柜 ——《嵌合体基因改造可行性报告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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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我们是同一个受精卵的分裂产物。" 程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，白大褂下露出半截纹身：衔尾蛇缠绕的双螺旋，和陆子谦的私人印章一模一样，"胚胎期发生嵌合，我的肾脏里有他 17% 的细胞，他的肝脏带着我 23% 的基因。"

暴雨穿透陆家老宅的彩绘玻璃。陆子谦翻开母亲的遗物箱，泛黄的手术同意书飘落："唐枫（程野），嵌合体分离手术，1998.3.26"。日期旁边的批注让他瞳孔骤缩："陆氏集团资助项目，实验体编号 LT-03"。

地下实验室的警报突然响起。周默的全息影像切入："程总，陆子谦在销毁东郊的胚胎库！" 画面里，穿着防化服的男人正将标有 "悦颜计划" 的培养皿投入熔炉，每个容器都刻着 "LT-03-XX" 的编号。

林曼婷的手机震动。匿名邮箱发来一段视频：2022 年平安夜，陆子谦站在焚烧炉前，怀里抱着的不是唐枫的尸体，而是贴有 "陈默记忆备份" 的金属盒。他对着镜头微笑："亲爱的，当你看到这个时，我们都成了自己创造的怪物。"

程野的手掌按在生物识别屏上。冷库的蓝光映出他后颈的蝴蝶胎记，与陈默视频里的位置分毫不差："知道为什么陆子谦总穿高领吗？" 他扯开衣领，狰狞的手术疤痕蜿蜒如蜈蚣，"2018 年的分离手术，我们互换了部分器官 —— 包括承载陈默记忆的海马体。"

陆家的地下 vault 里，陆子谦对着嵌合体报告狂笑。监控录像显示，2017 年圣诞夜，东大实验室的离心机突然失控，培养皿里的 "双生胚胎干细胞" 泼溅在程野（唐枫）的实验服上。标签上的 "LT-03" 在血泊中扭曲，像某种古老的诅咒。

"所以唐枫是你，程野也是你？" 林曼婷的眼泪砸在金属地板上，激起细小的冰晶，"陈默爱的到底是谁？"

全息屏突然切换到临终病房。插着鼻饲管的陈默握着 "记忆备份协议"，签字时的手抖得像风中枯叶："如果我发生意外，所有数据移交... 陆子谦（唐枫）博士..."。监护仪的绿光突然变成直线，背景音里传来陆子谦的低语："别怕，我们很快就会重逢。"

程野的手指抚过陈默的全息影像。他后颈的胎记突然发出荧光，与陆子谦发来的实时画面形成共振 —— 对方的同款胎记正在渗出汞的蓝。"胚胎期接触的汞化合物，" 程野按下冷冻舱的解冻键，"让我们的嵌合基因产生了光敏性。"

陆家的警报声与实验室的蜂鸣器同时炸响。陆子谦的保时捷撞破地下车库的防爆门时，林曼婷正握着陈默的记忆芯片。男人的领带歪斜如绞索，袖口的祖母绿袖扣闪着诡异的光："亲爱的，你猜胚胎库里为什么有三百七十二个 'LT-03'？"

程野的枪口对准陆子谦的眉心。两个男人的瞳孔同时收缩，相同的嵌合基因在子弹上膛的瞬间产生共鸣。林曼婷忽然看清他们后颈的胎记：拼凑起来正是完整的蝴蝶 —— 东大实验室的标志。

"1998 年 3 月 26 日，" 陆子谦笑着举起基因报告，暴雨在他身后掀起血色的帷幕，"我们的生日，也是 ' 悦颜计划 ' 的启动日。亲爱的哥哥，你说那些受害者的基因里，会不会也住着另一个自己？"

陈默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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记忆芯片突然启动。林曼婷的视网膜上闪过无数画面：胚胎培养舱里的孪生细胞、实验室事故当晚的汞蒸气、陆子谦（唐枫）在手术同意书上的签名。最后定格的画面是 2018 年 6 月 15 日，年轻的程野（唐枫）对着镜子割开后颈，露出与陆子谦相同的胎记。

"原来我们都是实验体。" 林曼婷轻声说，将芯片插入控制台。全息屏上，三个时空的画面重叠：陆子谦销毁胚胎库、程野举起手枪、陈默的记忆正在数字化重生。

第一缕晨光刺破实验室的防爆窗时，周默的无人机群飞抵东郊。航拍画面里，三百七十二个 "LT-03" 培养皿正在熔炉里融化，每个容器底部都刻着同一句话："献给所有在雪崩中沉默的雪花。"

陆子谦的笑声混着金属坍塌的巨响。他扯开衬衫，露出布满汞斑的胸膛，每道斑纹都对应着程野身上的手术疤痕："现在你知道了，我们从来不是两个人 —— 是同一个怪物的左右半身。"

程野的手指扣紧扳机。在子弹射出的瞬间，林曼婷按下了记忆重构键。全息屏里，陈默的意识海突然具象化：无数基因链编织成巨大的蝴蝶，翅膀上闪烁着 "LT-03" 的荧光，将两个男人的嵌合基因永远封存在 2018 年的实验室事故之夜。

（未完待续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