逆天改命

第1章 陨落与重生

夜色如墨，暴雨倾盆。

林凡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节发白，挡风玻璃上的雨刷疯狂摆动，却扫不开眼前模糊的光影。后视镜里，那辆黑色越野车已经追了他三条街，车灯刺破雨幕，像野兽猩红的眼睛。

"林总，交出实验数据，你还能活。"蓝牙耳机里传来沙哑的威胁，夹杂着电流杂音。

他猛打方向盘拐进匝道，轮胎在积水路面发出刺耳摩擦声。三天前那份寄到办公室的加密文件此刻正躺在他西装内袋里，烫得像块烙铁——基因编辑技术突破性成果，足以让整个医药界重新洗牌。

砰！

黑色越野车狠狠撞上轿车后保险杠，林凡的头磕在方向盘上，血腥味在口腔里炸开。远处跨海大桥的霓虹灯牌在雨幕中扭曲成光怪陆离的色块，像极了实验室里那些变异细胞在显微镜下的模样。

"你们做梦！"他扯掉耳机踩死油门，仪表盘指针飙向红色区域。轮胎碾过路面凹陷的刹那，他忽然想起今早秘书小陈欲言又止的神情——那个总是把咖啡放在他左手边的姑娘，此刻应该正往他保温杯里偷偷放护肝片。

爆炸声比痛感来得更快。

金属扭曲的尖啸声中，他最后看见自己的血珠悬浮在空气中，折射着桥灯冷白的光，像一串猩红的玛瑙。

剧痛从四肢百骸涌来时，林凡以为自己下了地狱。

后脑勺黏腻的触感分明是半凝固的血，身下硌着的碎石带着初春的寒气。他勉强睁开眼，看见十指深深抠进泥地里，指甲缝里嵌着暗红的血痂。

记忆如潮水倒灌。

这具身体的主人也叫林凡，十六岁，苍云城林家庶子。三日前测灵大典上，测灵石亮起代表凡骨资质的灰光，成为全城笑柄。嫡兄林霄当众将族谱扔在他脸上："废物就该有废物的样子。"

画面陡然跳到悬崖边。

少年攥着母亲留下的玉佩纵身跃下，耳边呼啸的风声中，玉佩突然泛起青光......

"咳咳！"林凡猛地翻身呕吐，酸水混着血丝溅在玄色衣襟上。他这才发现自己躺在悬崖底部，右腿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，但最骇人的是心口——本该致命的位置有道三寸长的旧疤，此刻正泛着诡异的金红色。

暮色四合，远处传来狼嚎。他咬牙扯下衣摆包扎腿伤，指尖触到怀中硬物。半块残破的玉佩躺在掌心，裂纹处渗着丝缕血线，竟慢慢凝成个古老的"逆"字。

寒风卷着枯叶掠过崖底时，林凡听到了第二个心跳声。

起初他以为是失血过多的幻觉，直到那声音越来越清晰——咚！咚！——像是有人在他颅骨里擂鼓。心口疤痕突然灼烧般剧痛，金色纹路蛛网般蔓延全身。

"凡骨？有趣。"

沙哑的声音直接在脑海中炸响，惊得林凡撞上身后山岩。崖壁上千年不化的坚冰突然蒸腾起白雾，雾中浮现出半透明的人影：白发老者闭目盘坐，九条锁链穿透琵琶骨将他钉在虚空，锁链上密密麻麻全是血色咒文。

老者眼皮微抬，林凡顿时如坠冰窟。那双银灰色的瞳孔里浮动着星河流转，视线所及之处，连月光都凝成实质的霜刃。

"被天道诅咒的凡骨之躯，却能触发本尊的残魂禁制......"老者突然大笑，声浪震得整座悬崖簌簌落石，"小子，你想不想把这天，捅个窟窿？"

林凡背脊紧贴岩壁，腿伤处的血在霜地上蜿蜒成溪。他想起测灵大典上飞溅的族谱纸页，想起嫡母把馊饭倒在他院门口时掩鼻的姿势，想起这具身体跃下悬崖前，玉佩青光中闪过的一角血色阵法。

"想。"他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，"但我要活的代价。"

老者残魂突然剧烈波动，九条锁链发出令人牙酸的铮鸣。林凡心口金纹暴涨，玉佩"咔嚓"裂开最后一道缝隙。

"以汝之血，承吾混沌。"

古老咒言响起的刹那，林凡浑身血管暴起，皮肤下仿佛有岩浆奔流。剧痛中他恍惚看见浩瀚星海，看见巨人持斧劈开鸿蒙，看见自己每一根骨头都爬满金色道纹。

"记住，天亮前爬上崖顶......"老者的声音逐渐消散在夜风中，"否则锁魂阵发动，你我皆会魂飞魄......"

最后那个"散"字被狼嚎吞没。

林凡踉跄起身，发现腿伤不知何时已然痊愈。他望向陡峭的崖壁，月光照亮石缝间密密麻麻的诡异符号——那些本该青苔覆盖的古老岩层上，此刻浮现出万千血线勾勒的阵法，正随着子夜临近缓缓转动。

更诡异的是，他映在岩壁上的影子......

居然长着角。

（本章完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