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草根崛起之路(官场小说连载4)

第七章 机遇降临

京城的暮春总是带着几分黏腻,林羽坐在“聚贤楼”茶馆的竹椅上,望着窗外柳絮纷飞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盏边缘。自会试落第已过去三月,他每日在书院苦读至深夜,可案头的《资治通鉴》翻得书页起毛,却始终没等来下一场科考的消息。囊中羞涩时,他便替书肆抄书换些碎银,此刻身上穿的青衫,还是苏瑶偷偷拿自己的脂粉钱托人改的。

“咚——”

铜壶斟茶的声响打断思绪,林羽抬头,见老茶博士正佝偻着背给他添水,袖口露出半截褪色的青缎,腕间拴着枚刻着“忠”字的铜佩。这茶馆多是失意文人与走卒商贩,三教九流汇聚,林羽常来此处听人谈天,倒比书院更能知晓民间疾苦。

“小哥可是要参加秋闱?”老茶博士忽然压低声音,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,“瞧你这双手,细皮嫩肉的,不像卖苦力的;可这衣裳补丁摞补丁,又不像富家公子。”

林羽手一顿,下意识将手缩入袖中。老茶博士见状轻笑,从怀中掏出块芝麻糖,掰成两半推给他:“别紧张,老汉在这茶馆待了三十年,什么样的人没见过?前年有个书生在这喝闷酒,后来竟中了探花郎——喏,就是墙角那位爷。”他下巴朝东厢房一点,林羽望去,只见雕花木窗前坐着个灰袍老者,正独自饮茶,身姿挺拔如松,腰间挂着块羊脂玉牌,隐约可见“内廷”二字。

“他是谁?”林羽压低声音。

“嘘——”老茶博士竖起手指,“这人每月十五必来,要一壶龙井配蜜饯,却从不与人搭话。前日我听他与掌柜的说起话来,竟带着宫中口音。”

话音未落,老者忽然抬头,目光如刀般扫过林羽。林羽心头一凛,急忙低头喝茶,却见茶水中倒映出老者起身的身影。他原以为老者会离开,却不想对方竟径直朝他走来,腰间玉牌在阳光下发着温润的光。

“小友可是姓林?”老者声音低沉,带着几分沧桑。

林羽惊得险些打翻茶盏:“在下林羽,不知前辈如何识得?”

老者在对面坐下,从袖中取出一卷黄纸,摊开后竟是张皇榜。林羽定睛一看,见榜首写着“朝廷选拔地方能吏”,落款处盖着吏部大印。他心跳陡然加速,想起半月前赵凌曾提过此事,却说入选者需有贵人举荐,像他这样无门无派的寒门子弟,根本连报名资格都没有。

“老朽姓陈,曾在吏部当差。”老者端起茶盏,热气氤氲中,眼角皱纹深刻如刀刻,“小友在会试中那篇《论冗官之弊》,某曾有幸拜读。当今朝堂之上,敢直言‘官多如麻,民瘠如柴’者,不过两手之数。”

林羽浑身血液仿佛凝固。那篇策论他写得极险,直指官场积弊,原以为会触怒权贵,却不想竟被贵人记在心上。他喉头滚动,正要开口,老者却将皇榜推到他面前:“明日卯时,吏部后堂会有一场考核。无家世者需呈递万民书,小友可曾有?”

万民书?林羽苦笑。他出身寒门,连县城都没几个相识的人,何来万民书?老者见状,从怀中掏出个锦囊,里面装着叠得整整齐齐的宣纸:“昨夜有位老妇人来茶馆,托老朽将这些交给有缘人。她道是自家儿子三年前死于苛税,临终前念着‘若有清官在世,定要让他知道民间惨状’。”

林羽颤抖着接过宣纸,只见每张纸上都用鲜血写着触目惊心的字句:“良田尽归豪强,稚子卖作奴婢”“县官吞赈银,饥民易子而食”……字迹力透纸背,显然书写者临终前仍含恨难消。他忽然想起家乡饿死的邻童,想起老猎户为供他读书累瞎的左眼,眼眶骤然发烫。

“为何帮我?”他抬头直视老者,“前辈与我素昧平生,难道不怕连累自己?”

老者忽然哈哈大笑,笑声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落下。他猛地掀开袖口,露出小臂上狰狞的刀疤:“小友可知‘陈忠’二字?二十年前,某曾是先皇驾前带刀侍卫,因弹劾权臣被贬为庶人,如今不过是个替人跑腿的老头子。这世道越烂,某越想看看,有没有人能杀出条血路来。”

窗外忽然刮起大风,将桌上皇榜掀起一角。林羽望着纸上“苟利国家生死以”的朱批,只觉胸腔中有团火在烧。他猛地站起身,向老者深深一揖:“多谢前辈指点,明日考核,林羽必当全力以赴。”

……

次日清晨,吏部后堂外已聚满了人。锦衣华服者三三两两交谈,腰间玉佩相撞叮当作响;寒门士子则缩在角落,手中攥着皱巴巴的举荐信。林羽攥着那叠血书,只觉掌心全是冷汗。忽听有人喊他名字,转头见赵凌穿着藏青色锦袍挤过来,腰间挂着块武勋子弟的腰牌。

“你竟真来考了!”赵凌压低声音,“我听说此次考核分三场:策论、实务、廷对。前两场由吏部侍郎主持,最后一场……”他眼神警惕地扫过四周,“当今太子会亲自过问。羽兄,这是天大的机缘,但也暗藏杀机——周严的人正在四处打听你的底细。”

林羽点头,将血书塞进袖中。正说话间,铜钟轰鸣,朱漆大门缓缓打开。三十名考生鱼贯而入,林羽注意到,除了他之外,仅有两名寒门子弟,其余皆是官宦子弟。考场设在宽敞的暖阁,每张案几上都摆着笔墨纸砚,正中央坐着个紫袍官员,正是吏部侍郎王肃。

“第一场,策论。”王肃声音冷如冰霜,“题目:《论地方治理之要》。限时三刻。”

砚台里的墨汁还未研开,林羽已提笔落纸。他脑海中闪过老猎户讲述的民间惨状,闪过茶馆里听到的苛政故事,笔尖如刀,在宣纸上刻下字字血痕:“治民如治水,堵不如疏;养民如养苗,苛政如蝗。今之郡县,豪族占田万亩,贫民无立锥之地;官吏层层盘剥,百姓十室九空……”

当他停笔时,隔壁传来摔笔的声音。林羽转头,见一名锦衣公子正冷笑着看他,那人腰间玉佩刻着“李”字——正是周严的门生李康。

“第二场,实务。”王肃拍了拍手,侍从抬来一口木箱,里面装满了卷宗,“每人抽选一卷,限时半刻,提出治理之策。”

林羽抽到的卷宗上写着“灾县赈济不力”。他翻开一看,里面是某县三年前的灾情记录:暴雨冲毁农田,县衙却虚报灾情,将赈银中饱私囊。他闭上眼睛,指尖划过纸上“饿殍遍野”四字,忽然想起血书中那老妇人的字迹。当他睁开眼时,目光已如刀锋:“赈济之弊,首在官吏贪腐。若要根治,需设三重关卡:一查户籍,二核灾情,三立监督。每村选三名耆老,与县衙共同发放赈灾粮,若有克扣,立时连坐。”

王肃瞳孔微缩,手中茶盏顿在半空。李康忽然嗤笑:“书生之见!耆老皆愚民,如何能管得了官吏?”

林羽转身直视他:“愚民若能监督官吏,方见治理之效。否则官官相护,便是有十道关卡,也是虚设!”

考场内一片死寂。王肃咳嗽一声,正要说话,忽听门外传来马蹄声。众人转头,见一辆金顶马车停在廊下,侍从掀起车帘,露出一张清瘦苍白的脸——正是当今太子李承乾。

……

第三场廷对在御花园举行。林羽跪在青石路上,望着眼前青砖灰瓦的勤政殿,只觉喉间发紧。太子身着常服,斜倚在石桌旁,手中拨弄着一串佛珠,声音懒洋洋的:“朕问你,若你赴任之地,既有豪强欺压百姓,又有官吏贪墨成风,你当如何?”

林羽抬头,见太子眼中似有锋芒闪过。他忽然想起陈老者的刀疤,想起血书上的斑斑泪痕,挺直脊背道:“回殿下,治豪强需借民心,治贪官需借圣威。臣愿先开仓放粮,赈济贫民,再张榜悬赏,让百姓指认贪官劣绅。若有阻力,便请殿下赐臣‘先斩后奏’之权。”

“哦?”太子挑眉,“你就不怕得罪权贵,丢了性命?”

“臣本是寒门子弟,一条命能换一方百姓安宁,已是赚了。”林羽声音清亮,惊起树上几只麻雀,“且臣相信,这天下终究是陛下与殿下的天下,若让蛀虫掏空了根基,便是金山银山,也会塌了。”

太子忽然站起身,佛珠“啪”地甩在石桌上。林羽这才注意到,他腰间挂着块残缺的玉佩,竟与陈老者的羊脂玉牌能拼成完整的“忠”字。

“好个寒门子弟。”太子忽然轻笑,从袖中掏出道圣旨,“朕亲点你为黔州安平县令,三日后赴任。记住你的话——若敢让朕失望,朕便摘了你的乌纱帽。”

林羽浑身剧震,叩首时额头撞在青石板上,却浑然不觉疼痛。御花园的牡丹开得正艳,他忽然想起苏瑶说过,牡丹花下需埋碎骨,方能开得如此绚烂。而他,愿做那埋在花下的碎骨,只为让这世道,开出一朵清明的花。

第八章 偏远小县

黔州地处西南边陲,官道两旁尽是荒山野岭。林羽骑在瘦马上,望着前方连绵的群山,衣袍被山风吹得猎猎作响。同行的只有一个老仆——那是赵凌硬塞给他的护卫,名叫老周,据说曾在军中当过百夫长。马鞍上挂着苏瑶连夜赶制的锦囊,里面装着金疮药和她亲手抄的《黔州风物志》,还有半块没吃完的桂花糕,散发着淡淡的甜香。

“县令大人,前面就是安平县界了。”老周勒住马,指着山脚下一条泥泞的小路。林羽定睛望去,只见路边歪歪扭扭立着块木牌,“安平”二字已被风雨侵蚀得模糊不清,旁边杂草丛生,隐约可见几座破败的茅屋。

越往县城走,景象越触目惊心。路边躺着几具饿死的尸体,野狗正在啃食;河沟里漂着死鱼,水色发黑发臭;田里的庄稼稀稀拉拉,许多土地都被荒草覆盖。林羽攥紧缰绳,指甲几乎掐进掌心。他忽然想起考核时抽到的那卷灾情记录,原来真正的人间惨状,比纸上写的还要可怕十倍。

县城城门歪斜着半开,门上的铁钉锈迹斑斑。守门的衙役斜靠在墙角,怀里抱着根木棍,看见林羽的官轿,竟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。老周正要发作,林羽伸手拦住,示意众人下马步行。刚进城,就见几个衣不蔽体的孩童追着一辆粪车跑,车上掉下来的烂菜叶,竟被他们抢得头破血流。

“让开!让开!”

尖锐的呼喝声传来,只见一辆华丽的马车疾驰而过,车轮溅起的泥点泼在百姓身上。林羽闪身避开,见马车两侧站着 armed guards,腰间佩刀上刻着“吴”字——这是当地豪强吴仲的家仆。马车经过时,车窗掀开一角,露出张涂脂抹粉的脸,正嗑着瓜子朝百姓吐壳。

“这是吴员外的七姨太。”老周低声道,“听说吴仲强占民女,充入后院,已有三十多人了。”

林羽攥紧拳头,指甲刺破掌心,鲜血渗进袖口。他深吸一口气,走向县衙。县衙大门紧闭,门环上结着蛛网,匾额上“亲民堂”三字掉了半边,露出里面的朽木。他叩了许久门,才有人慢吞吞地来开门,却是个醉醺醺的衙役,腰间的钥匙串叮当作响。

“你是何人?”衙役斜睨着他,酒气熏人。

“新任县令林羽。”林羽出示官凭,衙役扫了一眼,忽然爆发出一阵大笑:“哈哈哈!又来了个傻子!前几任县令不是被挤走,就是暴毙,你以为你能待得下去?”

他摇摇晃晃地转身,边走边喊:“县丞大人!新官到啦!”

县衙内一片荒芜,院子里杂草长得比人还高,正堂的柱子上爬满青苔,墙角堆着破碎的桌椅。林羽跟着衙役穿过走廊,听见西厢房传来骰子声和笑骂声,抬头见匾额上写着“签押房”,却被人用炭笔改成了“醉仙楼”。

“林大人,久仰久仰!”

说话的是个矮胖的中年男子,身着锦缎长袍,腰间挂着翡翠玉佩,身后站着两个浓妆艳抹的女子。他打了个酒嗝,眯着眼睛上下打量林羽:“卑职是县丞王富,大人初来乍到,可曾带了‘冰敬’‘炭敬’?咱们这小地方,官银可不够花啊。”

“冰敬”“炭敬”是官场陋习,指的是夏天送冰钱、冬天送炭钱,实则是变相贿赂。林羽脸色一沉:“王某人,你可知朝廷严禁官员收受贿赂?”

王富一愣,随即爆发出更大的笑声:“哈哈哈哈!笑死我了!你以为这是京城?在安平,我说的话就是王法!”他一挥手,身后突然涌出十几个壮汉,个个手持木棍,“识相的就乖乖交出银子,否则——”

“否则怎样?”

林羽突然向前一步,直视王富的眼睛。他个子比王富高出半个头,此刻居高临下,目光如刀。王富下意识后退半步,撞在身后的女子身上。壮汉们面面相觑,竟没人敢先动手。

就在这时,忽听外面传来哭喊声:“青天大老爷!青天大老爷救命啊!”

林羽转头,见一个老妇人被拖进县衙,身后跟着几个凶神恶煞的护院。老妇人头发花白,膝盖上全是泥,怀里抱着个血肉模糊的少年——那少年不过十四五岁,胸口插着把匕首,鲜血浸透了粗布衣裳。

“大人!”老妇人看见林羽,猛地扑过来,额头撞在青石板上,“求您给我孙儿做主啊!吴仲的儿子吴豹要强抢民女,我孙儿阻拦,竟被他们捅成这样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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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说阅读 / 33.5M / 2025-02-09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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