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职场小说连载》第八章：困局

消毒水气味刺进鼻腔时，林曼婷正对着“悦颜”面霜的质检报告发抖。周默母亲的病房里，监护仪规律的嘀嗒声中，她看见自己三年前的实验室签名 —— 那是程野模仿的，连笔锋的颤抖都一模一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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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汞含量超标17倍。" 陆子谦的领带沾着夜雨，将采购单拍在床头柜上。供应商栏的“程氏医疗”红章还带着新鲜的油墨，签字处的“林明远” 三个字，最后一捺拖出异常的弧度 —— 和程野上周签合同的习惯分毫不差。

林曼婷的指甲掐进掌心。三年前孤儿院捐赠仪式上，程野正是用这种笔法，在她的实验记录本上写下“辛苦了”。此刻床头柜的苹果刀反光里，她看见自己耳后新出现的小红疹 —— 和当年接触汞蒸气时的过敏反应如出一辙。

‘董事长让我压下报告。’ 陆子谦忽然掀开衬衫，左腹的旧疤下隐约露出编号’03’，“他说程野是在保护公司......”话音未落，病房门突然被推开，周默的母亲在昏睡中呢喃：“阿远...... 别让他们拿走我的肾......”

林曼婷的胃绞得生疼。周默的手机在这时震动，匿名彩信里，程野与卫生厅长高官在 "松间会所" 举杯，背景墙上的 2019 年合影里，陆子昂站在角落，领带夹正是她今早看见陆子谦戴的那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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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夜十点的林氏大厦，林曼婷的工卡刷不开实验室的门。监控录像显示，最后进入的人是程野，时间戳停在2025年3月1日 ——“悦颜”首批原料进厂那天。她摸出火灾废墟里捡到的打火机，火苗窜起的瞬间，闻到了檀香味。

“曼婷姐？”周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，白大褂口袋露出半张CT片，“我妈说...... 程野的父亲......”他突然剧烈咳嗽，咳出的血沫溅在防火门上，形成诡异的箭头形状，指向安全通道尽头的19号冰柜。

冰柜里的原料样本贴着“实验品 - 07”标签，检测日期是2019年3月18日 —— 林曼婷药流的次日。样本瓶底刻着极小的“陆”字，被刮蹭过的痕迹下，隐约露出“子昂”的笔画。

凌晨三点的地下车库，林曼婷的车被人泼了红漆。“杀人犯”三个字顺着挡风玻璃往下淌，混着雨水冲进排水口，露出下面的旧海报 —— 三年前的“悦颜”发布会，程野搂着她的肩膀，背景 LED 屏显示 “原料来自瑞士有机农场”。

手机突然震动，董事长的短信发来：“明天上午十点，董事会宣布停职决定。” 附带的文件里，她的实验室事故报告被篡改，责任人栏写着周默的名字。报告上的签名，用的是程野惯用的万宝龙钢笔，墨水瓶正是林曼婷上周送他的生日礼物。

回到病房时，周默正在给母亲梳头。老人突然抓住林曼婷的手，浑浊的眼睛里泛起光：“阿远...... 你小时候最怕打雷......” 她腕间的银镯刻着“周”字，内侧的刻痕却是“程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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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子谦的电话在这时打来，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：“我查到程野的签名样本了。”背景里传来翻纸的哗啦声，“2019年所有采购单，包括子昂的精神科药物......”他突然沉默，接着是钢笔落地的脆响，“都是同一个人签的 —— 董事长。”

林曼婷的后背沁出冷汗。她终于想起，程野模仿她签名时，总爱舔一下笔尖 —— 和董事长在股东大会上的习惯一模一样。窗外惊雷炸响，周默的手机再次震动，这次是段视频：程野在仓库焚烧文件，火光中露出半张脸，耳后有道和陆子谦相同的缝合痕。

林曼婷攥着带血的原料样本，听见周默母亲在昏睡中呢喃：”阿远，你的怀表......”床头柜上，陆子谦的鎏金怀表不知何时出现，表盖内侧贴着张纸条，是陆子昂的字迹：“3.17 的货，有毒!”

（未完待续）